第5章 結局
他回連雲侯府檢視賬目想要去拿銀錢，
卻發現侯府家業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起
完全握在了淳安公主手裡。
無論林冶有何支出，
都要先過問淳安公主的意思。
公主府的狗都比他待遇好。
我與淳安公主的書信溝通也越來越密切。
淳安公主按照我之前提供的線索，
依靠公主的權勢，成功進入了侯府的密道。
這條密道乃是林冶父親連雲侯所修。
甚至連林冶也不知道。
在這裡找到的書信往來更是觸目驚心。
我之前下嫁給林冶便是為了這些秘密。
林冶的父親奉皇帝的命令，截殺了帶著求救信奔赴京城的信使，
又找人偽造文書，向天下人聲稱霍川通敵叛國。
連雲侯順理成章攔截了援軍，
霍川在全軍彈儘糧絕的情況下，苦苦守城7日，
卻等來了通敵叛國的訊息。
孤立無援直到最後一刻，霍川最終以身殉國。
即使勇武如霍川，這位青年將軍，
最後也是撫摸著胸口那我送他的玉佩，戰死沙場，
霍川死不瞑目，直勾勾地望向京城，
不知是思念我，還是再憤恨這昏庸無道的帝王。
本來我想藉著林冶夫人的身份在連雲侯府進行調查。
但是冇想到薑婉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隻好將計就計。
現在得知了真相，我將目光投向了皇城。
……
我和蕭王爺聯手了，
通過蕭王爺的安排，
我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皇子的側妃。
很快，令人期待的皇家家宴便到來了。
我盛裝打扮，無視正妃的眼刀子，扶著皇子的手上了車。
在家宴上，我看見了這個朝代最高權力巔峰，
這個朝代最尊貴的人，
一身明黃色的衣服裡是佈滿皺紋的皮膚。
點點掩飾不住的老年斑爬上鬆弛的麪皮與脖子。
在一輪敬酒結束後，
我走上前去：
父皇，兒臣有一寶物，想要獻給父皇。
老皇帝眼睛眯起，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一番：
所獻何物？
我勾唇淺笑：長生不老藥，有一雲遊仙人所贈。
隻是天外神物，需得父皇親手來取。
老皇帝果然讓我上前，我捧著盒子走上前去。
他滿臉激動，紅光滿麵，顫抖著打開盒子
刹那間，光芒溢位，人眼不可直視。
陛下！來人呐！救駕！
驚呼聲四起，
但是已經晚了。
老皇帝肮臟的鮮血噴灑到了我的麵前，
我拿著匕首麵色冷靜決絕。
那不學無術的便宜皇子和他的正妃早已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禁軍很快將我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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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冇來得及把我當場誅殺，殿外便響起了兵器金屬交戈之聲。
激烈的打鬥聲傳來，眾人皆是麵色劇變。
隻有蕭王爺淡定地吹了吹茶：
今日皇上遇刺，蕭某不得已，當機立斷，臨危受命，清君側。
很快蕭允南的士兵便進了殿，其他皇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毫無還手之力。
我被壓入了天牢，將處以極刑。
但是實際上暗中被已經是皇帝的蕭允南放了，
他找了個樣貌身形與我相仿的死囚替我上路。
而我在一處彆院中優哉遊哉地生活。
蕭允南忙著登基的一切事務，抽不開身。
登基大典結束後，蕭王爺與我，還有淳安公主對坐相談。
我們三個人回憶過往，想到我們三個兒時相依為命的時光，不禁感慨萬千。
我幼時在國公府受儘磋磨，
而蕭雲南那時候還在外麵與狗搶食。
淳安公主更是被嬤嬤虐待，不為人知。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們三個成為至交，感情甚篤，是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
說著說著，我提到了霍川。
我想到霍川那次臨走前告訴我
他被蕭王爺派出去辦事，叫我不要詢問，任務完成後自會回來。
可是這麼久了，蕭允南都登基了，怎麼霍川還不見蹤影呢。
但是我實在是思念霍川，忍不住詢問蕭允南霍川的下落。
冇想到蕭允南和淳安一愣。
他們兩個人皆是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是又有些迷茫。
我忍不住顫抖詢問，讓他們不要沉默。
淳安公主忍不住落淚：吟秋，霍川早已在那場戰役中身亡了。
我十分憤怒：
淳安！霍川回來了，在我被薑國公打發去莊子的時候，他來當了護院！我們還成婚了！
我繼續說：京城的人都知道，薑吟秋和她的護院喜結連理，夫妻恩愛！
蕭允南目露哀傷：吟秋，人死不能複生，霍川從未……
你彆說了！我攔住他的話，不願再聽下去。
我的腦袋開始如針紮般疼起來，
一會是霍川的死訊，一會是霍川與我成親的畫麵。
再一會又回到我和霍川初次見麵的畫麵。
我那時雖然是薑國公府的大小姐，但是卻和透明人差不多。
一次隨著薑國公外出參加秋獵，
卻被薑婉故意弄丟，
我在深山迷路，又饑又渴。
想著找點水喝，卻冇想到遇見了山裡的村民。
他看著我目露邪色，我心裡一驚，拔腿就跑。
可是多日的饑寒交迫使我雙腿無力。
我很快被捉住了。
當我以為我要被玷汙糟蹋，身上的人卻突然吐出鮮血，
噴灑在我的麵前。
他倒下的瞬間，我看見的是站在他身後的霍川。
霍川眉目俊朗，如同天神一般。
他抱起我，也不嫌棄我身上的餿味兒，拿出帕子，
溫柔地替我擦拭血跡。
擦著擦著，霍川身上的血怎麼越來越多了呢？
周圍的硝煙味也越來越濃，
我又看見周圍的殘肢斷臂，看見老皇帝的獰笑。
一切越來越混亂。
我的腦袋似乎疼得要炸開了。
最後有印象的隻有蕭允南和淳安的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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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有意識的時候，聽見了蕭允南，淳安公主和禦醫的交談。
淳安公主聲音關切擔憂：
李太醫，這……
李太醫，我有印象，他是天下有名的名醫。
他摸了摸鬍子，回道：薑大小姐這癔症，恕老夫無能為力。
恐怕……傷心過度，時日不多了。
我聽著他的話，才恍然驚覺，
原來我是病了，我是有了幻覺。
我睜開眼睛，猝不及防，旁邊的一個稻草人映入眼簾。
稻草人，是啊，稻草人。
我想起來了，這個稻草人是我在被薑國公送到莊子的時候
親手紮的。
它的身量與霍川一般，穿著一身護院袍子，戴著一個吊墜。
這個吊墜是霍川送我的定情信物。
霍川答應我，打完勝仗，就來娶我。
我把它擺在霍川的靈位旁，日日與它說話。
可是，贗品就是贗品。
霍川早已經死了
化作一捧黃沙，永遠不會回來了。
……
吟秋……，你醒了？
不知何時，蕭允南和淳安都發現我醒了，
紛紛目露關切地望向我
我苦澀一笑，
對他們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又對李禦醫說：我的情況，我早有懷疑了，隻是自己不願意麪對罷了。
我頓了頓，早在公主府，我諷刺林冶，是不是冇吃夠霍川的巴掌，但林冶卻露出茫然莫名其妙的神情時，我便有了預感。
有一次我去公主府探望淳安，順便看看林冶的下場。
我看著林冶清俊不在，消瘦病態，
忍不住說：林冶，霍川替我扇了你，我便不扇你了。
但令我驚訝的是，林冶神色茫然問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一愣。
立刻說道：那天你帶著薑婉到莊子，我身邊的護院。
林冶諷刺道：薑吟秋，你果然有病，曾經在府裡，下人便告訴我你有癔症，你這個瘋女人，真冇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我落荒而逃，神魂不定。
已經封存的記憶又被拿出，
我知道我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10
蕭允南是個好皇帝，登基後百姓無不擁戴。
他替曾經的好兄弟霍川平反，
並且追贈一字並肩王，將我封為並肩王的王妃，
授封一品誥命夫人。
天下人皆知我與霍川成為夫妻，我感到何其幸福。
我一個人管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霍川，被皇帝派了個秘密任務，外出還未歸家。
直到某天，有個下人前來稟報：
王妃，王爺回府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