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趁我爸聯絡工作之際，我和幾個朋友約了回飯，聊天時透露了要定居深市。
冇過幾天，林浩果然找了我。
他說離婚可以，兒子要歸他。
我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我懷胎十月，在產房裡痛了兩天兩夜幾乎丟了半條命才生下的兒子，憑什麼歸他？
我要掛電話時，林浩軟下態度，說想在我們離開前陪兒子吃一頓飯。
我怎麼能拒絕呢？
定好小年夜晚上讓他帶著公公婆婆一起來我家。
畢竟要虐渣就該一家人整整齊齊。
小年夜這天林家人提著一大包東西來了。
小寶小炮彈似的衝了過去，抱著林浩高興得又叫又跳。
婆婆看著小寶笑得見牙不見眼：“奶奶好久冇看到乖孫兒了，快來奶奶親一個。”
小寶摟著婆婆的脖子——吧唧吧唧連親了幾口。
“我也想奶奶和爸爸了，奶奶帶我回家吧，我不想在外婆家了，外婆都不讓我出去玩。”
“哎喲……真是心疼死奶奶了，咱不理你媽，待會奶奶就帶你走。你先和你爸去放煙花，奶奶特意給你買的，喜歡嗎？”
“喜歡！奶奶最好了，我最愛奶奶了！”
林浩拉著小寶去院子裡玩。
我冷眼看著，順手打開院子裡的大燈，拿出手機拍了個視頻發朋友圈。
視頻裡有豐盛的年夜飯和在院子裡玩鬨的親戚，主打一個歡樂喜慶。
我特意把放煙花的林浩父子倆拍得格外惹眼。
開飯前，我家親戚熱情地把公公婆婆推上主位。
我爸作為主人起身舉杯敬酒。
婆婆卻突然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我媽。
“親家啊，既然我們給你們麵子來吃這頓飯，也就不和薑葉計較了，隻要她知道錯了就行。”
“以前林浩年紀小被外麵那些女人誘惑也不全是他的錯，薑葉也要找找自身原因。”
公公推了林浩一把：“你也表個態，以後不許再和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了，和薑葉好好過日子。”
砰——
我媽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狗嘴裡果真吐不出象牙，你們還是快閉嘴吧！”
“你兒子跟頭種豬一樣在外麵亂配種，你還有臉說是我女兒的錯，你告訴我她哪裡錯了？難道是眼瞎看不出你們一家子人渣？”
“這婚是肯定要離的，但你們一家奴役我女兒十幾年，這筆賬也該好好清算清算。”
我媽話音剛落，兩輛小汽車帶著滿天灰塵穩穩停在我家大門外。
車門打開，七八個男人下車走進我家院子。
我媽笑嗬嗬地朝走在最前麵的一個胖女人揮揮手。
“妹子，大過年的，你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胖女人冇理我媽，快步走到林浩麵前一把將他薅了起來。
“親愛的，你真是讓我好找啊！”
6.
我媽朝我眨眨眼，我抱起小寶默默退到旁邊。
在座的親戚也很有默契地端著凳子齊齊坐到我身邊看戲。
“你給我鬆開！”林浩慌亂地揮開胖女人的手，眉頭皺得快要夾死蒼蠅。
他肯定想不到王歡歡會找來我家。
冇錯，找來的胖女人就是王歡歡。
在我提出離婚的第二天，她帶著幾個酒水供應商去林家飯館要債，接連鬨了好幾天，林家冇辦法隻能轉讓飯館還了部分欠款。
林浩甚至把他的小越野也抵給了王歡歡。
但前幾天微信上那個陌生好友向我透露，王歡歡在到處找林浩。
狗咬狗的大戲我當然要當導演。
於是我故意泄露了我們要離開的訊息，引林浩上鉤，再讓他出現在我的朋友圈，好給藏在我微信裡的臥底創造這次機會。
王歡歡如果給力點，說不定我能一舉擺脫渣男。
“林浩，老孃可不是什麼大冤種，想用那輛破車抵債門都冇有，你現在就給我還錢！”
王歡歡把車鑰匙砸向林浩。
林浩被砸得痛呼一聲，抓住鑰匙的手揉著胸口：“當初說好用車抵剩下的欠款，你怎麼能反悔？”
“反悔又怎麼樣？當初你說離婚和我結婚我才同意用車抵債，可你車給我人卻跑了，既然你不守約，那也彆怪我翻臉無情！”
“你聽我說……”
“彆他媽狡辯了，我現在隻要錢！”
婆婆起身擋在林浩麵前，討好道：“歡歡，林浩是有苦衷的，你們坐下來慢慢說，就彆和他生氣了。”
王歡歡瞪著一雙牛眼：“老孃不吃這一套，快還錢！”
我嗑完手裡最後一顆瓜子，和我媽遙遙對視一眼後，手起燈滅，院子裡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誰把燈關了！”
“啊……誰他媽打我！”
“救命啊！打死人啦！”
……
一時間，哭喊聲，砸碗摔凳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約莫過了一分鐘，燈亮了。
一個男人直挺挺躺在地上，腦袋後麵流了一攤血。
林浩父子倆狼狽地被人按著，婆婆縮在邊上驚慌失措大喊大叫，洋氣的羽絨服也被撕開幾個口子，羽絨滿天飛。
對方餘下的人不是捂肚子就是捂臉，全都掛了彩。
我偷偷掃了眼坐在屋簷下看戲的親戚們，不動聲色挪到其中一位身後幫他把手上半個帶血的碗扔進了泔水桶。
“你們敢打人！我要報警抓你們！”頭髮淩亂的王歡歡急忙從兜裡掏出手機。
“我已經報警了！”
我舉著手機在眾人麵前晃了晃：“你們私闖民宅，聚眾鬥毆，誰也跑不掉。”
對方的人互相遞了個眼神，拖起地上的男人就往外跑。
早就守在門口的幾名警察又把幾人請了回來。
我正準備向警察說明情況，就見剛剛還坐在我身邊吃瓜的親戚們一窩蜂圍了過去，講起了林家以三敵八的精彩戰況。
婆婆擠進人群，拉住警察的袖子邊嚎邊控訴王歡歡等人的惡行。
王歡歡帶來的人全都懵了。
“我怎麼覺得我們傷得更重呢？”
“我兄弟都被人開瓢了，你這個老太婆還要冤枉我們？”
“他們那幫人應該也動手了，要不然就憑林家那三個老弱殘怎麼可能把我們打成這樣？”
“對！他們肯定下了黑手！”
……
當時一片黑，問就是與我們無關。
我們誰都不幫，隻看熱鬨。
最後警察把王歡歡那幫人和林家人都帶走了。
而我家親戚則全身而退。
還有晚上來我家吃飯的也全是我爸特意挑的身強力壯的叔伯，主打就是一個乾淨利落。
晚飯毀了無所謂，反正全部損失由王歡歡買單。
7.
翌日下午，林浩打電話讓我去醫院。
他爸把車開河裡了，車毀人重傷。
聽起來不關我的事，可我想吃瓜。
剛到醫院，王歡歡就把我攔了下來。
她還穿著昨晚被潑了菜湯的衣服，黑眼圈很重，看起來挺憔悴。
“這次傷人的事我會全推到林浩身上，算是還你向我透露訊息的人情。”
看來她還不傻，知道是我下的套。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其實我早想通了，男人多的是，何必逮著根蔫黃瓜薅，我隻想要錢。”
我不太看好：“林家人全是摳摳，想從他們身上拔毛，我看懸。”
“不還錢就坐牢，再摳也得給我把錢吐出來。”
“他外麵欠了那麼多債，你是想讓他進去享福？”我朝她眨眨眼，“要不咱們合作一波，我讓你拿到錢，你讓我成功離婚，順帶再搞渣男一波？”
王歡歡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向我伸出了手。
病房裡，婆婆尖銳的聲音震得門抖。
“王歡歡那個賤人太厲害了，要真冇辦法我們讓薑葉出錢。”
“林浩，你到時在她麵前哭得傷心點，那傻子還不得把心掏出來，彆說拿點錢了。”
“記住了，反正讓我們掏錢門都冇有！”
真是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我壓下心中火氣，推開了門。
婆婆看見我立刻恢複了以往的慈愛，拉著我裝模作樣地抹眼淚。
“薑葉啊，隻有你能救林浩了，姓王那女人要告他，你快讓你親戚去警局證明昨晚林浩冇打人……”
“他冇打人，那是誰打的？是你？還是他？”我扳開婆婆的手，瞟了眼躺在床上動彈不了的公公。
“你還在怪我們嗎？”婆婆表情不太自然，“我們纔是一家人，你必須幫他！”
“老婆，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牢。”
灰頭土臉的林浩像條哈巴狗似的看著我。
我裝作聽不懂：“王歡歡不是說她隻要錢嗎？還她錢就是了啊！”
婆婆唉聲歎氣：“你公公為了賣車還她錢肋骨斷了兩根，腿也斷了，現在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哪有錢還給她！”
“你是林浩老婆，你不是最愛他嗎？你替他還了吧！”
她越說眼睛越亮：“你是獨生女，你爸媽的家產早晚是你的，現在不過是提前借過而已，他們會理解你的。”
婆婆說得理所當然，我的心卻一涼再涼。
“我孃家冇有義務幫他還錢，但是……你有。”
“我哪有錢？”
“林浩每個月孝敬你那麼多錢，他是你親兒子，難道你不想救他？”
婆婆臉色一變：“薑葉，你彆想挑撥我們。”
“媽……”林浩突然打斷她，“這幾年前前後後我給了您幾十萬，錢哪去了？”
婆婆目光微閃，突然站起來大聲指責林浩。
“飯館一直入不敷出，這些年我承受多大的壓力你們知道嗎？你居然懷疑我？”
“我真是白養你了，信一個外人不信你媽！”
婆婆明顯不願掏錢救她的好大兒，可林浩這個大孝子根本看不透。
他被吼得又耷拉著肩膀縮在角落裡。
媽寶加窩囊廢，居然還能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哄騙無數女人儘折腰。
想想那些女人和曾經的自己，我真想狠狠扇自己幾耳光。
“這些年我包攬了飯館所有事務，婆婆收走的每一分錢我都有記錄，那些錢用來還債綽綽有餘。”我直接揭穿了婆婆的謊言。
這時，門被推開，王歡歡走了進來。
“有錢就趕緊還給我，想當老賴門都冇有！”
婆婆立馬變出笑臉：“歡歡你彆聽她胡說，我們真的冇錢。”
王歡歡把一張紙拍在林家人麵前：“冇錢也行，這是驗傷報告，你們等著坐牢吧。”
林浩慌了，一把抓住王歡歡：“寶貝，求你了，隻要不坐牢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歡歡，阿姨說過兒媳婦阿姨隻認你。”
“你和林浩也是有感情的，你就心疼心疼他，這次饒了他，阿姨做主讓他和你領證結婚。”
婆婆上一秒還罵王歡歡惡毒下賤，下一秒儘是奉承和討好。
她完全當我是透明人，幾句話定了我和林浩的結局。
林浩也連連點頭，讚同了婆婆的決定。
畢竟婚姻對他的傷害值最低。
突然，病房門再次被推開，七八個年輕女人湧進來將林浩團團圍住，厲聲質問。
“憑什麼和她領證？阿姨，當初你可是答應我，林浩離婚隻會和我結婚。”
“你不是說隻愛我一個，她們又是誰？”
“說什麼和你老婆早就冇感情了，是她不願意和你離婚，我怎麼聽說人家要離婚你不同意呢？”
“你說房子過戶到我倆名下就結婚，原來你是惦記我家房子，你太噁心了，我不管，把我借你的錢還給我！”
“林浩，你自己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
質問聲此起彼伏，我趁亂朝王歡歡豎起大拇指。
王歡歡衝我眨眨眼，把驗傷報告舉過眾人頭頂晃了晃：“林浩趕快做決定！”
被圍攻的林浩驚慌失措，抱住腦袋縮在角落裡不敢吱聲。
林母急得不行，扒開人群擠進去，向大家解釋道歉，態度十分誠懇。
大家根本不吃她這套，叫嚷著讓林浩還錢，賠償青春損失費。
有脾氣暴地拽住林浩衣領就是幾記響亮的耳光。
有擠不進去的手伸得老長，三兩下在他臉上留下深深血指印。
一時間病房裡亂作一團。
林母不停扒拉想救人，被失去理智的女人直接薅倒，幾腳揣到肚子上，痛得她抱著肚子嗷嗷叫。
林父動不了，隻能躺在病床上乾瞪眼。
林浩被打得鼻青臉腫，頭髮薅掉了幾撮，褲子口袋被扯破了，露出裡麵紅色的底褲。
他狼狽地趴在地上不停求饒，道歉，得來的是更狠的拳打腳踢。
我推了搖旗助威的王歡歡一把。
她連忙拉開圍在林浩身邊的人：“打死人是要坐牢的，出出氣就行了，我們要錢不要命哈！”
我讓她篩選出我們的盟友，承諾不僅讓她們拿到錢，還能替她們報仇。
這一頓打，她們應該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自己給自己出氣了。
“不還錢就去坐牢，不然你會每天喜提挨自助餐一份。”王歡歡蹲在林浩麵前，警告地拍拍他的臉。
嘶——
林浩捂著破皮的嘴，被逼成這樣，心態差不多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時機差不多，王歡歡甩出婆婆銀行卡賬單給他。
林浩看到上麵的餘額彷彿看到了希望，激動地朝婆婆撲過去。
“媽，您趕緊把錢拿出來，隻要還了錢一切都解決了！”
“您守著那些錢做什麼？隻要幫我度過這一關以後我會賺更多錢孝敬您，媽，求您了，給她們錢吧！”
婆婆被撲得一個踉蹌，聽見林浩讓她出錢，哭聲嘎然而止，肚子也不痛了。
“我冇錢，你們不要找我，你們又冇給我錢，不關我的事！”
她一根根扳開他的手指把他推開，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撕心裂肺地罵林浩是白眼狼，罵林家冇一個好東西，都算計她。
林浩一臉失望，握緊拳頭，直接把銀行流水單懟到她臉上，威脅她不把錢拿出來就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還說她的錢就是林家的錢，他們都可以花，她不能獨占。
婆婆文化不高，但認字。
看到賬單上她的名字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指著林浩大罵。
“你們林家人全都黑心爛肺，好啊，要斷就給我斷乾淨點！”
王歡歡提醒她：“斷什麼斷！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斷得再乾淨，該還的錢還是要還。”
婆婆愣了一瞬，突然哭著對林浩又打又罵。
出了氣，擦了眼淚，她堅決地看向眾人：“我替他還錢！”
“我不會搞網絡轉賬，明天我取了現金送過來，但你們要保證拿了錢再也不找我兒子麻煩。”
林浩感動得抱住婆婆哭得泣不成聲。
所有人留下借款數目，收到錢後由王歡歡轉給她們。
婆婆自私慣了，我不信她明天會送錢來，就算她良心發現要送錢來，我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10.
晚上，我收到幾張婆婆和飯館隔壁牙醫手挽手上火車的照片。
照片是我爸拍的。
他下午就在醫院蹲點，跟蹤婆婆直到他們上火車。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他們兩人的曖昧關係，隻是冇向任何人提及過。
這次讓王歡歡找來林浩眾女友其實也是擔了風險的。
我在賭婆婆的自私心理。
還好她冇讓我失望。
主動和牙醫跑了。
我把照片轉發給王歡歡，接下來看她表演。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林浩打電話約我去民政局。
路上王歡歡給我大概講了下昨晚的情況。
昨晚她收到照片就趕去了醫院，通知林浩，他媽和牙醫跑了。
林浩打不通婆婆的電話，聯絡了所有親戚，全都說冇見過婆婆。
他甚至連婆婆的麻將搭子都找了，仍一無所獲。
最終他不得不接受現實。
但公公接受不了頭頂綠草原，癱了。
麵對钜額醫療費和外麵的欠款，林浩覥著臉求王歡歡幫忙。
王歡歡故意搖擺不定，無意中說了句我們又不是一家人憑什麼幫你。
林浩一聽以為有戲，所以一大早催促我去離婚。
離婚證輕鬆到手，我也如願拿到了兒子的撫養權。
我媽把我的離婚證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笑嗬嗬打趣我。
“有點後悔，我應該在你們領證前趕過去……畢竟家暴不犯法。”
回過味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家暴算什麼？
接下來他的日子隻會慘，很慘，更慘！
11.
和我媽分開後我迅速趕到醫院。
“我已經離婚了，你快去把住院費繳了吧。”
“欠那些女人的錢，昨天不是列了賬單嗎？你什麼時候轉給她們？”
“歡歡求你了，隻要你把這些都解決了，我肯定和你結婚，這輩子都隻愛你一個人。”
砰——一聲，我將門用力推開。
“閉嘴吧，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再聽下去我怕會忍不住當場扇他幾個嘴巴子。
“薑葉，你來做什麼？”林浩應該是怕我攪黃了他和王歡歡的好事。
“她來替你擦屁股。”王歡歡替我回答。
“你們什麼意思？”林浩不解，上前想攔我。
我繞開他來到公公麵前：“當初你和婆婆的銀行卡都是我陪著去辦的，密碼我都知道。卡裡的錢是你們的共同財產，如果你同意替你兒子還債，我可以幫你操作。”
我查過了，婆婆小金庫的錢還冇來得及動，我可以用手機銀行把錢轉出來。
隻是我已經和林浩離婚，和林家冇有任何關係。
動林母的錢就是犯法，林父不同，林母擁有的每一分錢，都有他一份。
我找他不過多一份保障。
林父偏頭看了眼他的好大兒，流著眼淚點點頭。
我早看出他那點心思。
癱在床上要人伺候，老婆跑了，錢再多冇兒子頂用。
這父子倆根本不值得同情。
林浩拉住王歡歡，似乎還抱有某種幻想。
“歡歡，不是說你替我還錢？怎麼還是要用我媽的錢？”
王歡歡朝他翻了個白眼，嫌棄地拍開他的手：“你媽不要你這個好大兒了，滾開，彆沾我！”
林家人的基因真好，全都自私又愚蠢。
我冇再浪費時間，登上手機銀行，首先給王歡歡轉了錢，又挨個轉給了那幾個女人。
我絲毫冇客氣，順手把我自己的網貸也還了。
林浩看我們的眼神一言難儘，可誰又在乎呢？
無債一身輕，和王歡歡告彆，我離開了醫院。
至於林父的醫療費……
關我屁事！
9.
事情辦妥，我們一家到了深市。
我爸在朋友的機械廠做技術顧問，為了工作方便，我們在工廠附近租了個房子。
高中畢業直到現在兒子五歲，我都一直窩在林家的小飯館裡。
到了深市，看到大街上年輕男女肆意飛揚的笑容，我終於明白這些年我失去了什麼。
我後悔了。
不該在最好的時光放棄學習，為了個不值得的男人失去自我。
還差點拖著我的家人一起陪葬。
我媽安慰我，開導我。
讓我重拾信心，為我報了自考大專提升學曆，又在廠裡給我找了份輕鬆的工作。
我覺得這纔是我想要的人生。
半個月後，我收到了微信上那個陌生人發來的訊息。
林浩為了給他爸湊醫療費誤入了傳銷組織。
他每天一小打，一週一大打，整個人瘦得皮包骨。
他說組織裡有他的人，可以給我現場直播林浩捱打。
我拒絕了，但想想那畫麵又覺得爽歪歪。
結果冇幾天，他又說林浩勾搭了組織裡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那女人把他帶走了。
那女人像疼兒子一樣照顧林浩，為他花了很多錢。
她還出錢出力幫林浩找了個駕校教練的工作，結果他死性不改，冇幾天就和一個女大學生搞到了一起。
老女人鬨過，打過，但女大學生比她還瘋狂。
隻要察覺林浩有點不對勁，不是抹脖子就是劃手動脈。
女大學生家裡人更離譜，直接對林浩拳打腳踢逼他結婚。
折騰幾次後林浩怕了，最後定在國慶當天在香江大酒店舉行婚禮。
王歡歡氣憤得很，說要帶人去砸場子。
我安撫她：“前夫再婚，我會替姐妹們把禮物送過去的。”
國慶這天，我正陪家人在吃烤肉。
王歡歡給我發了個視頻。
酒店大螢幕上播放著林浩和新孃的結婚照，突然畫麵跳轉，是林浩和不同女人的親密合照，還有那次在醫院幾個女人向他討債的視頻。
新娘看到一半瘋了般拿起水果刀在林浩第三條腿上劃了幾刀。
現場直接失控。
一頓飯結束，王歡歡電話來了。
她幸災樂禍的聲音差點把我耳朵給震聾了。
“林浩那東西被切得太碎醫生冇能接上，他徹底廢了！”
“視頻肯定是你寄過去的吧！冇想到你比我還狠，不過這個結局讓我乳腺通暢。”
我冇承認也冇否認。
隻是順手把她和那個微信陌生人拉黑了。
接下來，應該開啟我新的人生了！